《壞心眼》──聽，是誰在說話？看，是誰在使壞？

作者：吉伯特．艾達爾（Gilbert Adair）
出版日期：2010年04月02日
閱讀日期：2010年05月12日
入手方式：借閱＠租書店

各位曾有過這樣的經驗嗎？在身旁有人講電話的時候，不自覺地豎起耳朵傾聽，試圖從片段語句中，推敲他們正在談論的內容。即使僅能得知單方面的資訊，人們卻往往能夠從中自行腦內填補，推測出八九成的對話──至於正確與否？那就不一定了。

讀《壞心眼》的感覺，和前述提及的情況有點類似。其實小說本來就是這麼一回事，只有作者能夠操控要透露多少資訊，而讀者也只能認命地全盤接受。大多數作者的做法比較隱晦，而本書作者則顯然故意放大了這種侷限，大剌剌地讓讀者和主角站在相同的位置上，隱去聽覺之外的其他五感。除了每個章節有一段主角內心自述，書中的大部份內容都由對話所組成。讀者除了要辨認是誰在說話，也必須從有限的對話裡分析資訊，猜測對話當下的時間、地點、氣氛、情境，以及對話者的情緒與舉動。用眼睛閱讀的同時，卻能透過文字「聽」到聲音，有如以視覺感官在享受一場聽覺饗宴。

故事的主角保羅是一位知名作家，在一場嚴重車禍中失去了他的雙眼。經過四年的自怨自艾、與世隔絕，他終於下定決心，撰寫自己的最後一部作品，一本與眾不同的自傳。因此他登報徵求一名謄寫員，一個能為他細膩描述周遭事物，能代替他外出尋找資料，能將他的靈感與文字記錄下來的人。而此時出現的，就是自稱為保羅頭號書迷的約翰．萊德。

保羅與約翰的合作過程尚稱愉快，但是在平靜的表象下，似乎有某種暗潮洶湧，正在蓄勢待發。種種古怪的現象──好似從不曾存在過的領帶、浴室裡出現的他人視線──以及一些乍看之下微不足道的小謊言，讓保羅開始疑神疑鬼，懷疑約翰的來意。究竟是身為盲人的保羅太過敏感，還是真的有人心懷惡意？故事就在這樣的懸念中，逐漸推向高潮。

在情節推展中，作者也藉由尖酸刻薄、喋喋不休的主角之口，針對文學、藝術、評論家及世人對事物的觀感，做出各種英國式的嘲諷，更開了不少關於眼睛、觀「看」的玩笑（雖然有些很難笑……），很毒，但確實非常有趣。

那麼結局呢？結局對我來說，既是不出所料，也是出乎意料的。不出所料的，是神秘客約翰的來意，除了「復仇」外，還能是什麼呢？而出乎意料的，是約翰的動機，雖然故事中早有蛛絲馬跡可循，但我完全沒想到那個方向去。

《壞心眼》原文書名是：A Closed Book，「一本闔上的書」，大約讀到故事後半，就會出現和原文書名相互呼應的情節（賣個關子）。雖然中文書名沒照著原文書名翻，但我覺得這書名也不差，可以直接是「壞心眼」，也可以將它解作「壞．心眼」或「壞心．眼」，既道明了主角保羅的處境，也暗示了約翰的作為，讓人拍案叫絕。

個人喜愛度：★★★★

【延伸閱讀】
→ 壞心眼（aNobii網路書櫃）

【吉伯特．艾達爾作品】
→ 壞心眼（博客來網路書店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