牌面人生──《8的法則》

作者：凱倫．英格曼（Karen Engelmann）
出版日期：2014年01月04日
閱讀日期：2013年12月20日
入手方式：試讀活動（感謝馬可孛羅文化與林先生）

對我來說，「8」這個數字並沒有什麼特殊意義，但在《8的法則》這本書中，它擁有舉足輕重的特殊地位，故事裡的所有一切都圍繞著這個數字以及「奧塔牌」（The Stockholm Octavo），展開一連串撲朔迷離、詭譎難解，不到最後無法確定結局樣貌的命運之旅……

故事的主人翁艾米爾．拉森，原本只是個無權無勢的窮困孤兒，從小在下層社會摸爬打滾，依靠一手牌技一步步賺錢，成為一個擁有權力的紅衣海關關員。他對於自己現今的生活十分滿意，白天認真工作（當然偶爾也會摸個魚、打個混、收收走私的賄賂油水），夜裡前往灰衣修士巷三十五號──史派羅夫人的會所──打打牌、喝個小酒，愜意、快活得好似神仙。

但他的主管卻不這麼認為，主管覺得艾米爾需要一樁神聖的婚姻，來拯救他遠離這種糜爛的生活，否則他就將失去這份工作。於是，連女朋友都沒有的光棍艾米爾，得到了追求適婚女孩的任務，想盡辦法要在主管規定的時限內，娶得一個讓他自己、讓主管都滿意的美嬌娘。

而此時，他夜裡的牌局「合夥人」史派羅夫人，卻聲稱看到一幕關於艾米爾的「異象」──愛情與連結，還有一條黃金大道。顯然這異象與艾米爾的最新苦惱有關，因此她決定為艾米爾擺「奧塔牌」，尋求如何實現異象的指引。

奧塔牌由一加八張牌組成，一是代表艾米爾自身的「問事者」牌，八則是與他息息相關的八個人，分別代表：同伴、囚犯、老師、信差、魔術師、喜鵲、獎賞、鑰匙等不同角色，必須分為八天算出它們各自的花色，再透過牌面上的圖案，來尋找那八個人的身分，並且將他們串連在一起，促使「愛與連結」的實現。

然而，艾米爾的這段追求過程卻跌跌撞撞，先是苦苦追求的少女被父母送往遙遠的芬蘭，從此斷了聯繫；而後，還沒來得及開始追求的第二個目標，又似乎另有意中人；甚至，他發現自己捲入了一樁意圖暗殺瑞典國王的陰謀之中，惡毒如蛇蠍的男爵夫人伍珊，正欲以她所喜愛的扇子為武器，為自己的亡夫向國王展開復仇！

故事裡的奧塔牌，感覺跟塔羅牌有些相似卻不太一樣，它們同樣是以解讀牌面為核心，解讀者的理解非常重要，而這其中又很有曖昧與模糊不清的空間。看史派羅夫人為艾米爾．拉森解牌的經過，我忍不住想，人真是擅長穿鑿附會的生物啊，只要給予足夠的暗示，就會自行美化、補充，讓現實「符合」預言，一切都只端看人們如何解讀。書中史派羅夫人曾說艾米爾的解讀太過「一廂情願」，但她自己的解讀又何嘗不是如此呢？尤其是在她自己的奧塔牌組上（或許這也是因為「當局者迷」吧），而我也一直弄不清楚她的奧塔牌指向的目標到底是什麼。

撇開讓我覺得斧鑿痕跡過重、不怎麼喜歡的奧塔牌解密段落不論，書中對於摺扇的描寫與形容倒是很有意思。扇子原本的功用是搧涼以及裝飾，在故事裡則成為一種「語言」，女性透過各種不同的搧扇動作與技巧，可以傳達出各式各樣的訊息，甚至「吸引」、「支配」男性，更能夠當作武器來使用；而它的製作也是一門崇高的藝術，充滿美與浪漫，令我忍不住心生嚮往，想要看看書中那些精緻如藝術品的摺扇究竟是什麼模樣。

《八的法則》是一部結合歷史的懸疑小說，以一個小人物與奧塔牌為起點，描繪一七九一至一七九二年的瑞典，那個對於變革既期盼又恐懼的動盪年代，政治爭鬥浮上檯面，陰謀詭計暗潮洶湧，在華麗的蕾絲與絲綢之下，掩藏的是險惡陰鬱的殘酷殺機。故事本身並不算特別精彩，實際上節奏也有些慢得令人不耐（這厚度真是一趟漫長的旅程啊），但作者在意象上環環相扣的連結（關於「8」、關於「奧塔牌」），表現得可圈可點，仍是一次不錯的閱讀體驗。

個人喜愛度：★★★



【延伸閱讀】
→ 試讀：《八的法則》（BY 苦悶中年男）

【凱倫．英格曼作品】
→ 8的法則（博客來網路書店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