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鵝賊》──愛情，從視覺開始

作者：伊麗莎白．柯斯托娃（Elizabeth Kostova）
出版日期：2010年09月01日
閱讀日期：2010年09月15日
入手方式：試讀活動（感謝大塊文化）

一位小有名氣的畫家，竟在美國國家畫廊中持刀企圖攻擊一幅畫。畫家被捕之後，只表明自己是在「替天行道」，隨即便精神崩潰，再也不發一語。這位名為羅伯特．奧利佛的畫家，輾轉成了精神科醫師安德魯．馬洛的病人，而隨著他來到療養中心的，還有一本素描簿與一小包他不願讓任何人接近的舊信件。

渾身上下充滿了謎團的羅伯特，以及他一再重複描繪的黑髮女子肖像，引發了馬洛醫師的強烈好奇。在多次誘導談話未果後，馬洛決定探訪羅伯特的前妻凱特和情人瑪麗，試圖從她們的所知裡，找出能讓羅伯特病情有所進展的關鍵，還有他畫筆下那名神秘女子的真正身份。

書中從未以羅伯特的角度，解釋他自身的行為舉動與內心想法，而是從旁透過馬洛醫師的觀察、凱特和瑪麗的回想，一點一滴逐漸建構羅伯特這個人顯露在外的模樣。對他和她們來說，羅伯特是個難以捉摸、擁有藝術才華，且充滿了神秘魅力的男人；但讓他和她們感到疑惑不解的是，那名令羅伯特傾心著迷的美麗黑髮女子，究竟是真有其人，抑或是他幻想中的虛構人物？這一切又和那幅畫、那疊以法文所寫的舊信，有著什麼樣千絲萬縷的關聯？

從視覺開始

人雖然擁有五感，但最主要依賴的還是視覺──我們總是願意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一切。視覺所帶來的訊息，能夠在我們心頭留下深刻衝擊與印象，因此「第一印象」會左右我們的想法與態度，就連愛情的萌芽，也往往是從視覺開始。

但光是只有視覺的衝擊，足以維繫一份愛情嗎？就我個人的經驗，答案是否定的。書中不管是馬洛醫師、凱特或瑪麗，對他人的第一印象都是從外表開始，視覺所帶來的印象（好感），只不過是吸引他們更加深入瞭解此人的因素罷了。然而，羅伯特呢？在故事裡，我們不得而知他對馬洛醫師、凱特或瑪麗的第一觀感為何，僅能從瑪麗的回憶中，間接得知他對黑髮女子的印象：「去博物館時我遇見了她，從此腦海中再也無法擺脫她的形象，從此再也忘不了她。」（P.317）

或許，對畫家來說，視覺就是比其他任何感官來得重要許多吧。即使日後羅伯特不曾再看到黑髮女子，他依然不可自拔地深深愛上了她，想像她的各種樣貌風情，化為筆下一幅又一幅驚人繪畫（在凱特和瑪麗的角度看來，那是種間歇性的瘋狂入魔）。可是，當他的迷戀越深，他也就越加迷惘，自己所愛上的究竟是真實的她，抑或是只存在於自身想像中的她？在這樣的掙扎中，羅伯特終於踏上追尋之路（後來，馬洛也循著同一條軌跡找去），卻挖掘出一段不見容於世間的戀情，以及一個塵封多年的秘密。

天鵝座的故事

這整個故事，起源於那幅繪有全裸女人與天鵝的畫──《蕾坦》（Leda and the swan）。那是希臘神話中與天鵝座相關的其中一個版本，敘述天神宙斯化身為天鵝，誘姦了斯巴達國王的妻子蕾坦，令其生下兩對雙胞胎，一對流著天神的血液，一對則是凡人之身。這個傳說簡單到未曾提及其中任何人物的想法或感受，擁有很大的想像空間，又充滿了情慾、悖德與禁忌的味道，無怪乎能引發畫家的靈感，讓他們以自己的角度做出各種解釋，創造出以肢體動作展現不同反應（驚慌、恐懼、厭惡、喜悅、期待或欲拒還迎）的蕾妲。

而這幅畫，除了反映出作畫者對蕾坦與天鵝的看法外，更隱約暗喻了作畫者當時身處的境遇。在作者一步步揭開那疊舊信內容的同時，我也暗暗對這幅畫與真相的關聯，做出各式各樣的猜測，甚至往極為不堪的方向去猜想。因此，在謎底揭露之時，我忍不住鬆了口氣（幸好不是最糟的情況），同時既為作畫者的遭遇感到欷歔歎惜（有所缺憾的愛，總是特別讓人難以忘懷），又因其對女兒的愛而感動。

《天鵝賊》是部能夠吸引人一頁頁向下讀去，不忍釋手的精彩作品。作者優美雅致的文筆，讓書中情景與一幅幅畫作躍然紙上，描繪出一段段雖不完美，卻能令人低迴不已的動人戀情。本書說的不僅僅只是羅伯特或黑髮女子的故事，而是所有人都曾經遇上、渴望遇上或即將遇上的故事。

個人喜愛度：★★★☆

【延伸閱讀】
→ 《天鵝賊》天鵝的暗示（BY 夏夏）
→ 跨越時空，妳依然是我的依戀──《天鵝賊》（BY 栞）
→ 試讀：《天鵝賊》（BY 苦悶中年男）
→ 《天鵝賊》，誠因愛著迷（BY helenna）
→ 《天鵝賊》試讀活動 （不讀會死毒舌俱樂部）
※連結內有眾家精彩試讀心得！

【伊麗莎白．柯斯托娃作品集】
→ 天鵝賊（博客來網路書店）
→ 歷史學家（博客來網路書店）